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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为什么武汉的地位如此重要？

为什么推翻清朝封建统治的辛亥革命第一声枪响在武昌打响？

为什么这次疫情中心在武汉？

为什么武汉......?

这些问题都与武汉的地理格局有关

一、武汉与汉水”南北通道“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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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交通运输发展之前，我国交通以水路为主，依赖于黄河、汉江、长江、淮河、大运河等形成内陆的水运环线。

在隋代开凿京杭大运河之前，流经江汉平原的汉水地势条件优越，水量充沛，上连丹水、洛水，将长江、黄河两大流域连接在一起，是天然的南北地理大通道。

大清国道程图

追溯到先秦时期，汉水与长江之间就是一片水泽漫流地，水流分合不定，这片区域古称“云梦泽”。而现在的江汉平原就是云梦泽在自然气候与人为因素的共同影响下，逐渐演化而成的。

武汉就位于江汉平原上，但在历史上，武汉最初的地位并不是特别重要。一直到明清时期，武汉三镇都不是江汉平原最有名的地方，三国时期为交通要塞的荆州、古迹众多的随州、兵家必争的襄阳等地，却更广为人知，这是因为明清之前汉水与长江之间有众多联通的河流，汉水的入江口数量较多，船只有多条入江水路可选择。

直到清末堤坝修筑完成，汉水彻底改道，与长江仅交于汉口一处，才使武汉三镇得以迅速发展。有了汉口这一唯一汉水入江口，武汉“九省通衢”的重要地位就开始显现出来了，武汉三镇也开始了崛起之路。

后来武汉长江大桥建成后，京广铁路终于连通，取代传统水陆格局，成为贯通南北的大通道。但不管是在哪个时代，武汉都扮演着重要的交通枢纽的作用。而武汉能够发展壮大，与其优越的地理位置是密切相关的。

湖北山水格局图

二、为什么宋以前江汉平原重心在东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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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逐渐解体后的陆上三角洲——江汉平原，也自然地成为了关中、巴蜀和吴越三个重要板块的交接之处。

在宋以前，由于江汉平原的水系众多，汉水入江口也比较多，堤坝的建设各方面还不够成熟，不能很好地控制水泽的泛滥，所以江汉平原地区有过多个其他的中心。汉水流经南阳盆地与江汉平原间的区域，也就是现湖北东北部与河南交界处的一片平原地区，借助水运的便利，江汉平原东北部就成了楚地和北方在陆上沟通的主要渠道。

在该区域的襄樊、随州均曾是江汉平原的重心。这里曾有着频繁的战争与交流，而在该区域的荆州地理位置优越，且相对安全，所以一直到元朝，荆州都保持着在该地区的中心地位。

南阳盆地与江汉平原区位图

江汉平原东北部历史重心示意图

三、汉水改道、汉口形成、三镇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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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与长江之间水系庞杂，自古以来，该地区堤坝的修建就是历朝历代的重要工事。堤坝的修建和汉水入江口的减少，逐渐固定了汉水的水道，并使武汉的地位开始上升。到了元代，政府设置湖广等处行中书省，武昌正式成为湖北的行政中心，江对面的汉阳军也升为汉阳府，协助武昌管理湖北长江以北的版图。

明朝之后，汉口的淤积也彻底完成，并且形成了商业化的中心，武汉三镇从此成为了湖北的中心。至清朝末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在汉口修筑张公堤。堤坝筑成之后，长江汉水之间原本纵横交错的荒湖野洲形成了较多的陆地，长江与汉水在武汉也有了固定的交汇点，串联形成了京杭大运河—长江—赣江—北江—珠江的南北通道，我们如今看到的长江汉水地理格局基本成型。

武汉三镇在全国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也逐步成为了一座繁华的城市，自此，现代武汉的雏形形成了。

湖北省长江、汉水堤工图

年日本制地图（湖北地区）

四、京汉铁路的发展与武汉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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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近代沿海的通商口岸陆续开埠和铁路、公路等现代交通工具的出现，这条由汉水联通的京杭大运河—长江—赣江—北江—珠江串联而成的繁荣的内陆运输线在清朝末期，逐渐走向衰落，汉口、九江等长江口岸得到了迅速发展，也带动了整个武汉的发展。

年，汉口开埠，清政府取消武昌江关、汉阳朝关、汉（口）西宗关，以汉口的汉关为基础建立江汉关。

年武汉长江大桥建成使用，让平汉铁路（北京至汉口段铁路）与粤汉铁路（广州至武昌段铁路）接轨，被长江阻隔的两条铁路，终于连接，形成了完整的京广铁路。自此，天堑变通途，京广铁路历经了一个多世纪的发展，成为了打通中国南北交通最重要铁路干线，也彻底改变了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水陆交通格局，为武汉及其沿线城镇都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长江大桥通车，连通平汉铁路和粤汉铁路

京广铁路全线贯通，标志着沟通南北的现代交通大动脉最终形成，也彻底终结了传统南北水运贸易通道昔日的繁华。

京广铁路贯通后，大大提高了南北区域的交通效率，但对武汉而言，也一定程度上带来了资源的流失，制约了武汉过去客货集运重要港镇的地位，让这座一百年前的国际大都市逐步沦落为一个二线城市。

京广铁路示意图

五、武汉城墙的”防御“与“防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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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三镇所在的范围，历史上也属于水泽漫流区。三镇之中，武昌城的形制最为隆重，为九门制（后文会有详细讲解）。武昌发展的过程是从北向南发展，最初的武昌城位于螃蟹岬（今凤凰山）与蛇山之间，是一座在高地上建设起来的城镇，而后逐渐向南扩张。在武昌城外，则是一片水泽，将武昌城团团围住，所以，武昌城城墙的建立，除了起到防御作用外，更重要的是起到防洪的作用。值得一提的是武汉的黄鹤楼，曾屡次兴废，也可从一些古代画卷中得到印证。

古画中的黄鹤楼

汉口直至晚清民国时期才修筑了城墙，汉口不同于武昌，它是在泽地上“填”起的城镇，其城墙形制也不同于武昌的九门制。汉口在明清时期是依靠商贸而迅速发展起来的，是一个典型的商贸城市格局，明末清初汉口与河南朱仙镇、广东佛山镇、江西景德镇并列为全国四大名镇，海外誉为“东方芝加哥”。汉口于年成为第二批开埠的城市，开埠后汉口成为了南北东西的经济文化交流枢纽，迅速扩张发展起来。清末修筑的堤坝为汉口的扩建面积提供了方便条件。

汉阳的形制则不如武昌，规模也很小。汉阳和汉口曾经是一体的，直到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实行“阳夏分治”，汉口才逐渐独立于汉阳管制之外。后来在洋务运动的热潮下，张之洞在汉阳兴办了汉阳铁厂、汉阳兵工厂等军事实业，为后来修建平汉铁路的修建提供帮助，也为后来汉阳成为工业中心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直到年初，民国政府将武昌与汉口合并为首都并定名为武汉，并拆除了城墙，才形成了如今三镇鼎立的武汉格局。在收集到的年的武汉全图中，还能找到武汉城墙存在过的痕迹。

年的武汉全图

六、武昌城的“九门十水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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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湖广高又高，九门俱用铜铁包。窝风避浪文昌门，升斗量米平湖门。迎宾接驾汉阳门，挑鱼卖菜武胜门。推车抬轿忠孝门，游山玩景宾阳门。推翻满清起义门，姑姑烧香保安门。和尚骑马望山门，这是武昌九座门。——民国初年民谣（选自罗时汉《白沙洲芦家》第页）

三城之中，最为壮观的自然是武昌城，而这首朗朗上口的歌谣，也将武昌古城九门栩栩如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因武昌古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山水环境，古城的特色可以概括为“盾形、城河、九门”这六个字。武昌城池略呈盾形。它的建筑思想既是基于“崇方”的理念，也是因地制宜灵活变通。城周边水路环绕，西临长江，北靠沙湖，南抵鲇鱼套，城墙顺应地势，高低蜿蜒，转角平滑处理，利于防御；另外，“盾形”象征着坚不可摧，象征着武昌城池固若金汤。而这首有趣的歌谣将武昌城九个门的特点栩栩如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东边是忠孝门、宾阳门，南边是起义门、保安门、望山门，西边是文昌门、平湖门、汉阳门，北边只有一座武胜门。

年武昌地图

汉阳门是最重要的门，它滨临长江，是武昌城的门户。从汉阳门可以看到以前的黄鹤楼的位置，它历来是水陆码头，也是繁华之地。

汉阳门旧照

武胜门（草埠门）是北边唯一一座门，正对武昌城南北中轴线上的南门——保安门。旧时军队出征，必须出“武胜”归“保安”，以图吉利。这里也是人流十分密集的场所，进入武胜门正街向下走就是得胜桥街，这也是武昌城唯一一条南北向的交通，这条街直到今天也并未拓宽，两旁的建筑保存的很好。再沿着得胜桥街向南走，便到了青龙巷，这里的地形几经弯转，宛若游龙，故得名青龙巷，这里曾是武昌城的中心。继续向南，便到达了司门口，这里在明、清两代是湖北布政使司衙门，俗称藩署。

武胜门旧照

武胜门现状

大东门（宾阳门）位于蛇山东端南侧，历来为军事要冲，是兵家必争之地，附近有长生观、宝通寺等著名景点。

大东门旧照

大东门现状

年，因防洪蓄水的需要，在城墙上增设水闸9座，九闸分别为：龙王闸、水口闸、津水闸、平湖闸、七星闸、天子闸、万年闸、太平闸、西城濠子闸。由于城南湖泊多于城北，因此城北设置7座水闸而城南只设有2座。汛期关闭闸门防洪，枯水期间开闸放水，九座闸均与护城河相连，其中司湖通过万年闸与城外筷子湖相连，宁湖通过平湖闸与护城河相连。城外有北城角闸控制着护城河与长江的联系。其中津水闸、平湖闸经过多次改造至今仍然正常运转。除了各司其职的九个门，武昌城内还有一些很有特色的建筑和街道。

比如一些教育类的建筑，如武汉市最早的学校——华中师范大学的前身——文华学院，比如一些行政类的建筑，如藩署、武昌区区政府，医院、教堂、商业街，如人声鼎沸的户部巷等等。

这些建筑、街道、城门、城墙等元素一同构成了别具一格的武昌城，独具特色的都市风光，开门见山，举步遇水，简直就是一个城市大花园。虽然现在大多数城墙和建筑已经拆除，但是武昌城的印迹还是清晰可见，这些富有价值的历史信息，值得我们一点一滴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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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说过:“中国是世界上最喜欢读书和藏书的民族。”诚然,两种《我的书斋》折射出中国文化绵延千年而不衰的精神血脉,这就是“吾亦爱吾庐,芸香几卷书”的书香精神和爱书情结。

整理：向雨航、安琪、许玥、周春

图片：收集整理

审核：赵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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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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